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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涵予:不轧戏是做演员最基本的原则

时间:2019-09-30 13:40:40 来源:搜狐娱乐

导演刘伟强说:“张涵予这个演员是很酷酷的,但其实他内心有很多感情,而且他的声音好得不得了。”这一次,两人合作的电影是即将在国庆档上映的《中国机长》。

张涵予在片中饰演的是中国版“萨利机长”刘传健。从2018年8月底接到邀约,张涵予就排开时间,一心等着这个戏开机,足足等了4个多月,中间没再演别的戏。这对张涵予来说是一种常态,他觉得不轧戏是做演员最基本的,也是不能动的原则,况且为了这个角色,哪怕“等一年都值得”。

要创作一个角色,张涵予会做很多功课,连自己的声线也可以调整变化,来在为角色服务。片中成功返航之后,张涵予会向机上的119名乘客讲一段话,他就自己琢磨这段话要说什么,“我们这个电影有两个字是叫‘克制’,没有去煽情、渲染、瞎编。”转危为安之后,张涵予只是平静如常说了一段再朴实不过的致歉。刘伟强透露,张涵予演完这一段,拍摄现场的人都被感动了,称赞张涵予对声音的处理非常出色。

琢磨怎么让角色好,是张涵予的常态。他平时的新闻不多,密集见到他的时间,几乎都是作品宣传期。他觉得演员拍完一部作品,一定要休息,把自己归零并隐蔽起来,“沉”一段时间。今天到这个组,明天到那个组,这样的工作节奏,是他从来都干不了的。

所以他有充沛的精力去“钻”角色。角色对白不合理,哪怕对白不是自己的,他也会去和导演讨论。比如他觉得朱亚文饰演的事故调查员不需要说场面话,一句“真牛逼”就够了。再如,《湄公河行动》里,他想在跟毒贩子谈判的时候,说一句“我是有钱,但是我也不是一傻逼!”有时候在特定情境下,张涵予觉得就得以粗口来表露情绪,不然劲儿就泄了,人物就不生动了。

《中国机长》上映之后,张涵予个人主演的电影票房有望突破100亿大关。谈到即将到来的那个瞬间,张涵予一再表示,票房多少亿并不是他所追求的,“有时候票房好并不代表电影好,有时候卖很多票房的电影,你作为演员可能都会觉得不好意思,说实在的。”

排开时间等《中国机长》开机,等了4个多月:

等一年都值得,事件发生时刚好在看新闻,做完功课对刘机长肃然起敬

搜狐娱乐:《中国机长》是2018年5月14日发生的川航处置特情的真实事件改编的。你是在什么阶段接到剧本邀约的?

张涵予:我是2018年8月底的时候接到了通知,博纳影业的于冬总他给我打电话说准备拍《中国机长》,作为今年十一的70周年献礼片。我说那咱们什么时候拍,他说现在正在准备剧本,大概11月开机。我就把事都推了,就等着这个。结果到了11月,根本开不了机,因为我们先得做一架1:1大小的空客319飞机。

这个飞机跟人家一聊,说需要一年时间来做。后来说一年不行,我们现在就要,最后给人加了很多钱,连夜加班赶制,三个月给我们做出来了。然后说12月拍也没拍,最后今年1月份,我们才在无锡开机,开始正式拍摄这部电影。

搜狐娱乐:从8月底接到通知要拍没拍成,你就一直等,也没接其他任何戏吗?

张涵予:就一直等,时间老是不行。但是我觉得等一年都值得,这个事情我是从新闻上看到的。这个新闻,当时我就在电视机前,新闻播音员报道川航事件,外电同时也报道,盛赞我们这个机长是个真正的英雄。我当时还不太清楚,只知道出了这么大一件事,但是我并不知道驾驶舱风挡玻璃爆裂以后,驾驶舱失压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。然后我就做了点功课,一看,哇,瞬间就肃然起敬,赞叹这个机长。

搜狐娱乐:你是什么时候认识刘机长本人的?

张涵予:刘机长是我们决定要开拍以后,正在做剧本,没过多久就赶上川航8633机组复飞。他们做了大概四五个月的生理和心理上的调整,我们跟着他们一起飞的这次首飞,从北京飞成都,再从成都飞回北京,我在驾驶舱里面跟着刘机长一起飞的。

搜狐娱乐:当时你是坐在哪个位置?

张涵予:我坐在驾驶舱,电影里你看到的杜江坐的那个位置。后边有一个立起来的椅子,它平时是不挡道,要用的时候可以下来,我坐在那看着他们,看着刘机长。

对原型刘机长的角色分析:

他是一个非常自律的人,洗冷水澡并憋气四分钟是生活常态

搜狐娱乐:有从刘机长身上学到一些这个小习惯用到电影里来吗?

张涵予:他就是一个非常严谨、非常自律、不苟言笑的机长,因为我要捕捉他的个性,放到我的身上来。首先你得找共性,共性就是所有机长都穿着机长服,很帅很壮,身体很好很挺拔,因为机长平时要不断的锻炼,不断的学习。民航业发展得很快,你不学习就跟不上了。

搜狐娱乐:有什么具体的细节来体现刘机长本人是个极端自律的人?

张涵予:你看影片一开始我们刘机长起床以后,把那个淋浴器放在冷水那边,打开把表一按,掐一个表一口气憋四分钟,然后洗凉水澡,这是他生活的一个常态。

搜狐娱乐:憋气是他自己每天的习惯?

张涵予:对,憋四分钟。

搜狐娱乐:听刘机长在采访的时候说过,当时挡风玻璃破的时候,他没有氧气面罩,就是靠憋气,持续了四到五分钟。

张涵予:因为那个一瞬间一失压,零下40多度,氧气都没有,你要没有一个好的身体,实际上我当时就想象这一瞬间,身体不好的人,心脏能从嘴里蹦出去,你想想那是一个什么样的情景。

所以你看影片我们还有一个细节就是他下楼以后,本来挺整齐的桌子他又摆了一遍,把它放正,把字给摆正,把小狗的眼睛上了眼药然后去上班。实际上是一个机长很普通的一天工作的开始。如果没有发生这个突发事件,那就是一个平安的起落,然后回家给女儿过生日。

搜狐娱乐:电影中,挡风玻璃裂的那段,其实导演是不停的用鼓风机在吹你们的脸来达到那个效果?

张涵予:在机舱爆了以后一直在吹。不是鼓风机,是导演弄了3个3米多高的大气罐放在棚的门口,这个气罐打足了气以后同时一开,我们驾驶舱里边和前面埋了大概有九根管子,同时爆吹,它打在脚上、皮肤、腿上能给你打破了,那个力量特别大。

我挂了一个胸牌,胸牌经常被风吹得绕脖子好几圈,最后我自己都拿不下来,得杜江帮我给摘了。每天我们鼻涕、哈喇子、眼泪吹的就是常态,那个风吹得你睁不开眼。后来我们调整了一下,我跟导演说是副驾驶的风挡碎了,那风应该是斜着过来的,不应该是迎面吹我的脸。

你能看到我们这个电影有两个字是叫“克制”。没有去煽情、渲染、瞎编,克制的目的是为了真实,尽量每一个细节都让观众信服,真实的力量是巨大的。

返航成功的时候,刘机长在想什么?

大脑一片空白,发了三四分钟呆,跟两个战友说“运气不错,我们还活着。”

搜狐娱乐:讲到克制,就想说最后返航那场戏,到那里的时候观众心里会打鼓,这个地方是不是要煽情了?但你当时那段台词讲得非常克制,但情绪渲染力又非常强。

张涵予:因为我在判断,经历了这样一个生死的过程,你没有话要说了,千言万语,就像做梦一样,梦刚醒,你是不是得缓缓神?按正常人来讲,他一定是要发会呆。后来我问过刘传健,他说我们当时一片空白。

搜狐娱乐:他脑子里什么都不知道?

张涵予:什么都没有,三个人就像恶梦方醒一样就那么坐在那,后来传健说他大概三四分钟才缓过乏来,跟那两个战友说,“运气不错,我们还活着。”他不相信自己活着呢,尤其是徐瑞辰(欧豪饰)根本不相信自己活着,风挡玻璃爆的那一瞬间,刘传健瞬间想到的是“这趟走远了,不知道飞到哪去了。”但是他马上调整自己,救了这架飞机。

他当时非常果断,非常冷静,当时如果任何一个操作失误的话,飞机都是万劫不复。他当时就想我这架飞机不能失态,一定要保持这个姿态,然后再想办法。有一线希望都不能放弃,必须要有强大的求生欲望。

加上他后来跟我说,后边有119名乘客,9名机组成员,“我一定要把他们带回到地面去。”

搜狐娱乐:风挡裂了,欧豪飞出去那一下,作为观众看都觉得你的心完全没有办法平静下来。那么当时,刘机长在想什么呢?以及在演戏的时候,你觉得他应该在想什么?

张涵予:我刚开始问他的时候,他实际上很艰难的在回忆,我有时候不想再过多问他了,因为有很多东西他们是不想回忆的。他当时就说首先飞机不能失态,然后冷静果断处理这个事件。所以这一刻就告诉我们,我们赶上了一个非常优秀的机长,平时的积累,加上他在空军服役这么多年,有非常过硬的驾驶技术,并且对空客飞机的性能了如指掌。

然后我说你当时冷不冷,零下40度。他说精神意志全部忘记冷不冷了,他说我没有想到冷不冷这个事,只是想赶紧怎么样让飞机回去。我跟他聊过,他说“飞机就是我的好朋友”,所以他非常了解空客飞机的性能,他知道第一下要怎么处置它。这个时候如果一个机长慌乱、紧张,或者说躁动,那后果不堪设想。

搜狐娱乐:电影里有个片段,刘机长想到自己的女儿了,这是一个演绎的情节吗?

张涵予:这个是我们做了一些艺术上的处理,为了丰富机长的人物。他有家庭,他有女儿,他在这个时刻想到了女儿,想到女儿朝他走来。

搜狐娱乐:你演的时候会不会特别有感触?一方面你非常了解刘机长这个人,另外一方面你自己也是父亲。

张涵予:对,我肯定会想到我女儿,我非常有感触。当我回家抱着闺女,不是我答应要给她过生日吗?我说爸爸不希望你长得太快,我觉得这个也是任何一个父亲都会在心里想的,女儿别长太快,长太快将来就嫁出去了,(有点)自私的一种想法。

关于角色创作中即兴粗口的幕后:

得符合人物性格和规定情境,有时候把脏话拿掉,人物的劲儿就泄了十万八千里,就不生动了

搜狐娱乐:不管是《中国机长》里你的声线,或者是以前其他的作品,你的声线有特别在为角色服务,不同的人物声线上会有变换和调整。

张涵予:你的声音跟你的表演是不可能两层皮的。一个人物塑造出来以后,声音占很大很重比例,所以每一次每一个人物在声音上的处理,我都会有一定的想法,然后根据这个来处理这段台词,用什么样的语调,用什么样的声音,它一定是符合当时的人物心境,一定要很准确。

搜狐娱乐:除此之外,你在创作一个角色的时候,经常会有一些即兴的台词,时不时会有几句脏话或者是粗口,特别能体现角色的个性,非常有男人味。

张涵予:那个你也不能乱讲,一定就是符合人物的性格,而且要符合规定情境,在这个规定情境下,这样的一个人物一定会说出这样的话。他一定会说出来,你就可以加上,你不能乱加。

搜狐娱乐:如果要加脏话,会不会需要跟导演做很多沟通?

张涵予:也不用,导演都很理解,关键就是到最后审查的时候有可能会出现问题。你比如《中国机长》里边朱亚文演的角色,他是事故调查人员,上来以后刚开始他实际上是很严肃的,到驾驶舱里一看完,他是很专业的,立刻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。

他一出来,本来是说了一堆官话,我跟导演探讨,我说他不说这个,就过来以后用最真挚的感情握着刘机长的手说“真牛逼”。我说他可以不看他,转身就走了,后来可能“牛逼”不让说,改成了“你怎么这么牛啊!”实际上劲就泄了。

《湄公河行动》里也是。我扮演毒枭跟毒贩子谈判,聊着聊着,我就说“我是有钱,但是我也不是一傻逼!”然后审查的时候改成了“我他妈是有钱,但我也不是一傻子!”这一下那个劲就差了十万八千里,人物就不生动了,你知道吗?

搜狐娱乐:还有一句粗口我印象特别深,“你顶个屌用”。

张涵予:那是《风声》。

搜狐娱乐:那句话能过审也很厉害,就把人物整个顶上去了。

张涵予:那个还可以,因为毕竟是一个年代戏,那个年代的旧军人可能当时大家能接受,没问题。

搜狐娱乐:即兴创作也要根据不同的人物背景。

张涵予:对,得动脑子,真的得动脑子。

从不轧戏:

这是做演员的基本,也是心里不能动的原则

搜狐娱乐:你们三个机长之间,拍摄期间有没有什么欢乐的事情?

张涵予:我们在驾驶舱里边等着换镜头、换机位的时候,不能起来,因为那个驾驶舱特别小,起来一次特别麻烦,所以就坐等。坐等的时候无聊,我就为了消磨时间,给他们唱两段京剧,他们俩基本上都没听过样板戏。袁泉会唱,袁泉经常推开门跟我接两句,袁泉原来是专业的科班唱京剧的,京剧科班出身的。

搜狐娱乐:《中国机长》上映之后,你个人主演的电影的总票房要破100亿了,有没有想过怎么庆祝?

张涵予:我跟你讲,这个完全是一个开玩笑的话。多少亿对我来说并没有说我追求这个。那天媒体记者问我,说了一个数,我说你可能不准确,我说我个人估算我现在已经六七十亿了,我说《中国机长》演完我就得过百亿了,实际上是一个玩笑话,并不在意多少钱。有的时候票房好并不代表电影就好,有时候卖很多票房的电影,你作为演员可能都会觉得不好意思,说实在的。

搜狐娱乐:你其实从来不轧戏的,到现在还是能保持这个标准吗?

张涵予:肯定的,这是我做演员最基本的。一个事完了再说一个事,而且一个事完了,我一定要休息休息,把自己归零,把自己隐蔽起来,先在家里边沉两天,我得先想一想下边那个应该怎么做,就更不可能说今儿拍完这个,明儿到那个组,我从来干不了这种事。

搜狐娱乐:万一有两个剧本你都很喜欢,但时间撞在一起,怎么办?

张涵予:那就请他们挪时间吧,你要真要想找我的话,那咱们就挪一挪吧。

搜狐娱乐:“不轧戏”这个原则是你心里面不能动的。

张涵予:不能动,我没这个能力,不可能去轧戏。

标签: 张涵予 轧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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